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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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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宋一上位後,一年一班的面貌煥然一新。

雖然李雯雯和林則都吐槽宋一賄賂了老師,但落實到行動上,還是得支持一下小夥伴,不能讓她沒面子。

宋一本人更是撿起了老祖的尊嚴,游戲不打了,作業不抄了,率先做出了示範。

問題小孩最了解問題小孩,老師不一定時時刻刻關註著學生,看到他們在做什麽。

但宋一他們最清楚同學們的動向了,林則更是掌握著班級的“經濟命脈”,最近班裏流行什麽,他不要太了解,扭頭就把消息賣給宋一。

老師們可能要等事情發生後才會幹涉,可現在呢,有些小孩正在幹壞事,一扭頭就能看到宋一那張包子臉,“你們在幹什麽?帶我一個。”

差點沒把大家給嚇死。

所以說,同道中人的背刺往往是最可怕的。

老師教育學生要講基本法,但宋一不講。

不給面子是吧?

攤牌了,她不裝了,她就是兇殘的老祖,劍鋒之下就是真理。

不過,不是所有小朋友都服她的。

正所謂: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這天一早,一班的刺兒頭學生們就齊聚一堂,共商大計。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必須想辦法找回我們的自由。”為首一人一拍桌子。

雖然宋一前桌差點被暴揍的畫面猶在眼前,但沒被揍的孩子就是會產生僥幸心理:那是宋一前桌太菜了。林則本人出手還有點威懾力,但宋一嘛……

當然,不可否認宋一還是有一點實力的,也有人有點怕她,“可是她真的很兇誒。”

“怕什麽,我們可以智取。”

按照他們的計劃,他們要先將宋一跟她那倆小夥伴隔開來,然後趁她沒取出她的劍,就用各種符箓、陣法困住她,嚇唬嚇唬她。

——以上計劃全部實施完成。

他們先用調虎離山之計把李雯雯和林則調離了教室,然後借著請教題目的由頭靠近宋一,趁她不備丟出了各種法寶。

“紀律委員,大家都是一個班的,擡頭不見低頭,有些事情不要太較真了。不然的話,這裏面的水太深,是你把握不住的。”

為首之人用著一種社會人的語調說。

沒想到宋一詫異地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商量了這麽大半天,就商量出這麽點東西來?”

是的,宋一早就知道他們的計劃了——早起本來就是她的習慣。而且當上紀律委員後,她得早點來看看有沒有人提前來抄作業。

當時她就沒出聲制止他們的計劃,總得給他們一個發揮的機會。她也挺好奇,他們的智取是怎麽個智取法。

沒想到,就這?

有人想揍宋一兩下,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宋一摸著下巴說:“你們的禁錮符箓,確實挺好用的哈。”

幾個人面露驚恐。

是的,他們的禁錮禁制被激活了,只可惜是被宋一激活的。

小孩子之間的纏鬥不講規則,厲害的法寶丟出去完事兒,在宋一這個專業戰鬥人士看來是破綻百出的。

他們的法寶叮鈴哐啷地落入宋一的手中,看著一個個立正站好,準備挨打的小孩,宋一持劍,一個個拍了過去。

她只是拿劍拍拍他們的肩膀,但他們好像很害怕,被她拍到的時候,還忍不住一個哆嗦。

宋一哈哈一笑,說,“你們放心,我是紀律委員,必須起到帶頭作用,不會真把你們怎麽樣的。”

有人弱弱地問:“那如果你不是紀律委員了,就會對我們怎麽樣,是嗎?”

“你們覺得呢?”

她看起來仍然是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幾人訥訥不做聲了。

“其實我不反對你們挑戰我的權威。但你們得好好學習啊!不然連智取都不知道該怎麽做!”

宋一痛心疾首地指點他們,“把雯雯和林則引開還不夠,你們抓一個人來當人質,不就有談判餘地了?”

“還有,不要一上來跟對方講道理,你以為禁錮住了,其實沒有,那就尷尬了。先痛毆一頓,確定對方沒有反抗餘地了,這才有的聊。”

幾人一邊記下重點,一邊腦門冒汗:論心黑,他們完全不是宋一的對手。

他們都不在一個段位上,這還怎麽玩?

全須全尾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後,幾人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活過來了。

然後,他們又想到了一件事,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給其他人傳訊:“怎麽辦?我們還偷偷給老師發了匿名消息,讓撤換紀律委員。”

雖然宋一吐槽他們的“智取”太嫩了,但其實他們的計劃還挺完善的:

一方面找宋一麻煩,另一方面又使出了小學生的絕招,就是找老師“主持公道”。大意就是這個紀律委員太兇啦,非常影響同學們的身心健康!

老師委任班委,也是要考慮一下民意的。

但現在,他們卻擔心計劃真的會成功了。

他們覺得剛才宋一的言外之意是:我還當著紀律委員,所以大家都能好好的,如果我不是了,那你們就完了。

“要是她知道是我們打小報告,肯定會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但很快就有人說,“沒關系。只要我們絕不承認是我們幹的就行了。到時候老師問起來,我們就堅定支持她上位,誰會知道這就是我們搞的?”

他的機智獲得了一致認可。

果不其然,班主任收到一眾匿名請願後,就在班裏說了這件事,“有人說宋一同學是在‘暴力執法’,不適合當紀律委員,大家覺得呢?”

那群刺兒頭學生馬上跳了起來,“老師,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宋一同學溫柔善良,團結友愛,虛假舉報要不得!”

“就是就是!我們堅決支持宋一同學!”

班主任:……

雖然他收到的是匿名舉報,但別以為他不知道是誰幹的。這一個兩個的,戲可真多。

不過他們自己都沒意見了,班主任更沒有意見,這可是他帶班以來最輕省的一段時間。

“看來是我情報有誤,那就由宋一同學繼續當紀律委員了。”

不用天天盯著班上的班主任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不用天天嗑丹藥續命了。

他覺得自己簡直是教育界的天才。

天才班主任心情大好,時不時去其他班主任那兒竄竄門,拉拉仇恨什麽的,讓其他老師很想直接把他掃地出門,把他踢出聊天討論組。

對於宋一輕飄飄放過那幾個刺兒頭,李雯雯和林則有點不太放心,“真的不需要收拾他們一頓嗎?”

宋一說:“你們想什麽呢,我們劍修都是講道理的。”

兩人的眼神帶著明顯的不信任:得益於宋一每天背著劍在教室裏走動,劍修本就岌岌可危的風評被害。

現在抓任何一個班上的同學來回答,不會有人會將劍修跟“講道理”聯系在一起。

兩人是知道宋一那“振興劍道”的偉大目標的,但他們懷疑宋一會不小心南轅北轍。

“不信是吧?”宋一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講臺上,說:“最近,有同學對我的做事風格提出了異議,我想告訴大家的是,我是個講道理的人,大家有什麽問題,都可以直接跟我溝通、提意見,方便我改進。”

李雯雯和林則都驚了:宋一這是認真的?

其他同學面面相覷,有點不太相信。

但看宋一說的誠懇,還是有人戰戰兢兢地舉起了手。

只是在那位同學開口之前,宋一的劍就漂浮在了半空中,她說:“你先來跟我的劍打一架,打贏了,你就說服我了。”

那位同學立刻改口,“我沒有意見,宋一同學幹的很好。”

李雯雯;&&林則:……

他們的擔心,顯然有些多餘。

宋一偷偷沖他們眨了眨眼:你們看,劍修的道理,就是這麽簡單。

然後宋一又表示,她說的都是真的,只要打敗她手上的劍,她必然言聽計從。為了方便大家打敗她,下午放學後,她會在操場上進行劍法訓練,歡迎大家參加,全憑自願。

林則和李雯雯麻了,他們覺得以現在宋一和劍道的口碑來講,應該沒人會去。

但沒想到的是,基本上全班都到了!

那些偷偷怒罵“劍修不要臉”,“我與劍修不共戴天”的同學,練起劍來那叫一個大義凜然,仿佛自己就是劍修本修。

一開始有幾個人也不太好意思來的,只是來看看熱鬧,發現宋一講的確實有料之後,就在這裏常駐了。

宋一不會教他們具體的一套劍法,她只會教他們對敵之策,這可比單一的劍法有意思多了。

“這叫師夷長技以制夷。”大家給自己找補的能耐還是很強的。

然後就聽到了身後傳來幽幽的聲音,“你說誰是夷?”

小孩瞬間閉嘴,但想法沒變:待我出師之日,就是將你扳倒之時。

別以為他們年紀小就不懂,宋一教的東西有沒有用,他們是有直觀感受的,才會願意留下來。

誰不想趕緊變厲害呢?

訓練並不輕松,但抱著“打敗大魔王”的信念,大家都堅持了下來。

對上兩人恍惚的表情,宋一微微一笑,“你們不懂,這就叫人人都討厭劍修,人人都想成為劍修。”

宋一一點兒都不擔心他們試圖“欺師滅祖”的想法。

她得給大家一點希望,讓他們覺得,再努力一點,就能打敗她,這樣劍道人才不就多起來了嗎?

雖然很多年後,天真的孩子們會發現,那一點其實是億點,但問題不大,上了賊船,想下去就難了。

一年一班的同學天天占據著操場的一隅,被挺多其他班的同學註意到了。

有人漠不關心,有人看熱鬧,也有人想撩撥一下,“餵餵,小鬼頭,這邊的場地是我們的,你們去別的地方練習。”

來的幾個高年級學生,其實是抱著“覆仇”的心態來的。

沒錯,他們就是曾經被困在操場上撿垃圾、還被老師罰的大冤種。

他們已經知道了,操場上的陣法不是陣法社的人幹的,而是勤工儉學社的人的手筆。

宋一自己是沒啥自覺,但其實她的仇恨值拉得一直蠻多的。

之前他們跟一年級的小鬼們沒啥交集,都找不到找茬的由頭。如果直接說是操場撿垃圾的陣法找茬,又顯得很沒面子。現在正好,沒有老師在,他們可以秀秀高年級的權威。

高年級學生笑著說:“學劍法吶?你們會那種東西嗎?別在這兒浪費時間啦,或者學長我教你們兩招?”

一年級的小朋友對高年級還是比較敬畏的。

發現來者不善,他們就準備先退讓了,他們給宋一使眼色:要不先給他們騰個地盤?劍法以後再練也行。

可宋一是不怕高年級的,“我教你們的一號方案,還記得嗎?今天檢驗成果。”

有人面露遲疑,“宋一,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宋一點點頭,“說得對,我們要先禮後兵。”

然後她扭頭對高年級的說:“如果你們眼睛不太好,看不見這裏已經被人占了,我推薦你們去校醫院,那裏的醫修技術很好。如果你們想要秀劍法,那麽為了你們的身心健康,我建議你們再多練幾年。”

一班同學:……

不,這根本不是先禮,這是挑釁!

但宋一站在前面,輸出得這麽穩,倒是讓一班小朋友心中對高年級的敬畏感少了很多。

她的話一說完,高年級的差點被氣笑了。

“很囂張啊,小鬼,那今天學長們只能教教你們做人的道理了。以後呢,前輩的話要聽……”

話音未落,一班的小朋友就先動手了。

宋一教大家的第一個要點就是:不要等對方說完再動手,找準機會就要痛下狠手,占得先機。

“我去!”這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高年級喊的。

現在的小鬼都這麽不講武德的嗎!

更兇殘的還在後面……他們分工明確,有幾個直接開劍陣控場,又有人用劍法擾亂他們,更有人持劍給他們剃頭!

是的,宋一的一號方案,就是剃頭方案。

鉆研過校規校紀、又當上了紀律委員的宋一同學怎麽可能不知道學校裏是禁止打架鬥毆的?

學校允許各種競爭競賽,但他們這種私下裏的打鬥,一旦見血了,有些事情就說不清了。

像宋一這麽優秀的(她自封的)紀律委員,那必須不能犯低級錯誤。

見血是不可以見血的,但剃掉對方頭發,可以達到另一層境界的效果。

一班的同學們一開始沒啥信心,畢竟這是高年級啊……

但打著打著,他們慢慢有了信心:好像高年級也不過如此。

這種信心的反差讓很多小朋友激動起來,手上的劍招更加淩厲:反殺高年級的感覺,太爽了!

宋一在一旁滿意點頭。她想要鍛煉一下他們,故意放手讓他們去幹,不過當高年級壓制回來時,她又出手幹預一下,操控“比賽結果”。

高年級越打越憋屈,頭皮發麻,腦袋上涼颼颼的——這不是心理感受,是直觀描述。

幾個人彼此看到對方的形象後,目露驚恐:不會吧不會吧,我不會也變成這個樣子了吧?

一照鏡子,眼淚刷地掉下來了。

誰還管場地或是比試的事情呢?他們跑路了,“老師!一年級的欺負人!”

一年一班的班主任再次被拉回了班主任討論組。

啊咧,這些人不怕他秀優越了?班主任有些驚訝。

沒想到大家整整齊齊地提醒他,“你們班的跟四五年級的幾個學生打起來了!”

班主任心裏一緊,“我們班的誰?”

“全班。”

班主任:……

那還好,應該沒有吃太大的虧。

然後,他就看討論組裏面的人繼續說:“四五年級的那幾個學生哭得老慘了,你得出面解決一下。”

班主任:“……你們是不是說錯了?哭的不該是我們班的嗎?”

“不是,高年級被你們班的剃光頭了。還有的被削得坑坑窪窪,還不如剃光頭呢。”

熟悉的腦殼疼配方,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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